2011年8月30日 星期二

漫長得無所適從

夜,漫長得無所適從,是秋天的空氣,我不停的轉化著睡覺的姿勢,時而把被子裹得緊緊的,時而把大腿滑倒床外,時而正躺著,時而側臥著,翻來覆去折騰了很久,卻仍沒有睡意。閉上眼睛,數數,從一到十,從十到一百,反倒更來了精神。
拿出手機在網上更新了心情︰室友鼾聲如雷,我仍了無睡意,這是夜的不眠還是對夜的留戀?寫完之後迅速點了發表,便留在了空間動態的頂層,看看時間,凌晨兩點二十分。
出去洗了個澡,努力的不去想以前的任何事情。那些人,那些事,過眼雲煙般緩緩散去,漸漸的,直至淡忘。我們都不可能永遠活在記憶裡,一味的感慨,傷感,而少有回顧我們的周遭。歲月無情地鑽了我們回憶的空子,悄悄的爬上眼角、額頭?肆意勾畫著老樹般的年輪,一圈又一圈。
輕輕睡去,彷彿飄起來一樣,床板在晃,整個屋子也在晃。怕晚上影響室友,手機調的震動。隨著微弱的一捧亮光,抓過手機,以為是晚上那些無聊的人打的騷擾,不想卻是一條短信。手機沒有顯示他的名字,是陌生人,還是我的朋友──換了號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我?只有簡單的三個字︰睡了嗎?
頓時間來了精神,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個人是誰。出於對他人的尊重,我回了一條。問,你是誰?發出去幾秒鐘的時間就收到了回複,更簡單的兩個字︰紫涵。我想起了她,我們曾見過面,好像是個晚上,在濟南,她跟我徒兒是同學。我又看了看那手機號,末位不是7,肯定她換號了,雖然一直沒有告訴我,但幾年來手機裡始終儲存著我的號碼。
空調的風吹著涼涼的,使人早早地嗅到了秋天的味道。我問紫涵,怎么還不睡?怎么知道我沒有睡?紫涵說,他急性腸胃炎,上吐下瀉,難受,睡不著。她沒有回答我第二個問題,我知道她是在**上看到的。
我們更像久識的故人,彼此囑咐了好久,對對方所經歷的痛苦感同身受。一聲問候,瞬時間穿過千山萬水,似黑夜裡的一道閃電,刺眼般劃過夜空,緊跟的一個響雷打破了夜的寧靜,好像她在告訴我︰天要亮了。是啊,我的心就在打雷,激動不已,再也無法入睡。
紫涵,名字好聽,人也好。我徒兒總是說,如果你有能力讓紫涵做我的師娘,師父你就福祉死了。徒兒調皮得很,喜歡亂點鴛鴦譜,但這會說的有根有據。在徒兒積極建言下,我和紫涵終於見了一面。其實在那之前的一年多時間裡,我們就認識了,只是未曾謀面而已,於彼此的認識還單單停駐在我們不斷更新的文字裡。
確實如徒兒所說,紫涵人美心也美。我們一塊在鋪盈月色的小路上漫步,伴著晚風,近處傳來一陣陣香氣,不知是紫涵特有的發香,還是花圃盛開的花兒的芬芳。我和紫涵並排走著,紫涵用她那甜美如百靈鳥的嗓言給我細細講述著校園裡的一草一木。徒兒則在後面追著我的影子踩,嘴裡還不停的嘟囔道,讓你不來看我,讓你不給帶禮物。
因時間的關係我就在濟南呆了短短的兩天,大部分時間裡都是徒兒陪我。自那以後,我就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叫做濟南的城市,不單單是因為徒兒和紫涵在那兒。
回來以後,我和紫涵起初還聯繫,時間久了就斷了聯繫,不是不想對方,而是不知道第一句話該怎么說。我想好多人都如此,與其埋怨歲月的無情,倒不如說是自己曾猶豫過。時間從來不會停下來而等任何人,就像這黑色的夜,漫長得無所適從,是不會因為你沒有睡著而讓再多黑幾個小時。
說不回憶過去了,怎么又回憶了那麼多呢?唉,室友又開始打呼嚕了,肯定在約會周公。我開了點窗戶,露出一個小縫,不睡了,天快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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